金发黑发快到碗里来

童话联盟2（童话au）

当克拉克第一次浮出海面时，还是晚上。一抹残月半遮半掩的隐匿于云层内。今天没有星星，空荡荡的天空与漆黑的海面海天合一，茫茫世界，只有克拉克一个。

克拉克并不知道陆地要怎样去，但他有超级听力。他侧耳聆听，寻找最热闹最喧闹的地方。

他听见鲸群唱歌的声音，他听见海鸟掠过海面的声音，他听见巨船上水手们赌博打鼾的声音，他听见不夜港车马人喧闹的繁华。

他找到了。

克拉克猛地扎进水里，以最快的速度往那个方向游去。他不知道自己能游多快，只是不停的加速。水流被切断，头顶的月亮被抛到身后，却又锲而不舍地追着他。克拉克的内心升起了一种获得自由的畅快感，那是他在城堡里无法感受到的。

不知道游了多久，克拉克隐隐看到红色的灯火。那些灯火割开了无法分辨的天空与海洋，像一道狰狞的口子。灯火内热闹的声音也越来越近，近的如同就在克拉克耳边。

克拉克快速而隐匿的游到码头，他还记着不能让人类看到自己的这条祖训，至少不是这个形态的自己。等他上岸，他就能变成两条腿的人，但在那之前，他得给自己弄点衣服，就像其他人类一样。

他环绕着这个港口，寻找城市内河与大海相连的出口。他找到一个，那是一个下水道，只是里面的水不怎么干净，这让克拉克有点犹豫。

算了，我还是再找找吧。

克拉克绕着港口，用着超级视力却没有看到另一个入口。这让克拉克没得选择。

进去的经历不多说，反正克拉克整个鱼生都不想再经历一次。他发狂地想找到干净的水来清理自己，然后他听到凄厉的哭声。

 

是一个小女孩，克拉克看见一个高壮的男人用刀挟持着小女孩，那个被他勒着的小女孩哭的惊天动地。他们对面的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，克拉克看了好几遍才认出那是个人。

一个穿的黑乎乎的人，一个只露出下巴的人。

“你走开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！”高壮的男人色厉内荏地威胁黑乎乎的男人。而那个男人没有听从高壮男人的要求。克拉克只看到那个男人手腕微小的晃动，一抹银色被他掐在手中。他抛出那抹银色，直击高壮男人的手，逼得高壮男人放走了小女孩。这一系列动作只发生在几秒内，如果不是克拉克有超级视力根本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。

那个小女孩快步的跑向那个男人，被那个男人抱着。他低着头，或许是想安慰那个小女孩，但他没有机会了。

克拉克看到那个小女孩掏出一把刀，刺中男人。

男人猛地把小女孩抛出，捂住伤口。这时候，从黑暗的巷子里，冒出来十几个人，他们个个体肥膘壮，拿着刀棍，围着那个男人，就像秃鹰围着将死的野狼。

那个男人想要冲出一条路，又被逼了回来。最后无奈的被人踢进肮脏的河里

 

布鲁斯掉进河里的时候，差点以为自己这次真的要死了。他成为蝙蝠侠的时间实在太短，不如他的两个哥哥。他还没有足够的经验和智慧来面对王国里高智商低良心的罪犯。

可是他亲爱的哥哥们，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放弃成为蝙蝠侠。他无法对王国里人民的低泣熟视无睹，便毅然接过蝙蝠侠的披风。如果他的两个哥哥知道了一定会阻止他，他们一直都拒绝蝙蝠侠的黑暗会浸染到他们最小的弟弟身上，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，每个韦恩都要承担属于自己的那份罪孽。

小女孩，抹了毒药的刀子，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。布鲁斯苦苦地笑着，如果是他的哥哥肯定不会中这样的陷阱，到底是他让他们失望了。

在布鲁斯陷入黑暗前一刻，他看见一抹蓝色

 

鲜血，珍珠，刀子划过的声音，女人未曾说出口的话

从那之后的每一个晚上，他都要回忆这些愧疚和恐惧

蝙蝠，王座，空荡荡的房间，三兄弟互相取暖的童年

黑暗造就蝙蝠侠，蝙蝠侠却不能保护他们自己

两个葬礼，一个婚礼，母子相离，兄弟异心

他又是一个人了

 

黑暗渐渐散去，布鲁斯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活着，直到他看见克拉克，和克拉克的鱼尾。

布鲁斯死死盯着那条蓝色的鱼尾。

“又做梦了？”布鲁斯嘟囔着。

但克拉克没有给布鲁斯反应的时间，他扶住布鲁斯，关心地问：“你还好吗？”

这触感，必须不是梦，躺着克拉克怀里的布鲁斯晕乎乎地想。

然后他快速地挣脱，才发现腹部的伤貌似好了不疼了。

 

布鲁斯用侦探的眼光打量克拉克，克拉克歪着头给他打量。

沉默，沉默，还是沉默

最后是克拉克打破沉默

“我在河里看见你掉下来，就把你拉到这里。”

这里是一座断桥的桥洞，罕无人迹，非常适合隐藏身影，这个人鱼找了个好地方。

布鲁斯摸着腹部盔甲的口子，内里的皮肤没有伤口，他也没有感到不适，就好像被刀刺中只是一个梦。

“我的伤。。。是你弄好的吗？”布鲁斯问

“嗯，我有特殊能力。”克拉克灿烂的傻笑（布鲁斯认为的）着，布鲁斯注意到这条人鱼有虎牙。

既然他都能遇见长虎牙的人鱼，那么他的伤好的那么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。

 

布鲁斯心头一动，如果是人鱼的话。。。

 

“你为什么会到陆地上，我听说你们人鱼是不被允许上陆地的。”

 

“啊。。。”克拉克露出苦恼的表情，“是我的哥哥，他在成年的时候浮出海面，然后我们就找不到他了。我是来找他的。”

“我们？”布鲁斯敏锐的找到关键词

“是的，还有我的两位哥哥，他们也来了。”

好吧，四条人鱼，布鲁斯觉得这是他过的最奇妙的夜晚

 

“既然如此，就让我来帮你吧，就当是你救了我的报答。”

布鲁斯深思熟虑，缓缓开口，他看见那条人鱼的眼睛亮了起来，就像蓝宝石在灯光下闪耀的星光。

不，蓝宝石形容不了那双蓝眼睛，能做形容词的应该是晴朗的天空，深邃的大海这些东西

可惜王国已经很久没有晴朗的天气。

“可以吗？那就谢谢你了，我第一次来陆地什么都不知道，能得到你的帮助真是太好了。”

好人有好报，果然像AI说的那样。克拉克喜滋滋地想

也不知道如今在城堡里茕茕独立的AI知道自己随口说的东西会导致它的宝贝被拐走，会不会后悔的主脑都绿了。

 

“你可以变成人吗？还是你只能这样。”布鲁斯看着那条蓝色的鱼尾，压抑心中想要摸一摸的欲望。

“当然可以，马上就好了。”克拉克甩掉鱼尾上最后一滴水珠，那条鱼尾慢慢褪去颜色变得透明，再变成肉色，最后一分为二，变成一对与人类无异的大长腿。

再重复一遍，这是我过的最奇妙的夜晚，布鲁斯想

克拉克惊喜地站立，这也是他第一次尝试，踏在陆地上的感觉是如此奇妙，和用鱼尾游泳完全不一样。他开心地走来走去，调整走路的步伐，布鲁斯见状，取下披风披在克拉克身上。

“咳咳，如果你不介意，和我一起去我的屋子吧，顺便找点衣服给你。”

克拉克当然愿意。

只披着披风走在大街上其实是件很羞耻的事情，但是克拉克一直生活在海底，想要衣服也只是想让自己融入人群，对于赤身裸体，他其实是没有任何感觉。

而布鲁斯就不行了，幸好他的披风够大，能包住克拉克的身体。他带着克拉克左拐右拐，走到蝙蝠侠的安全屋门前，一回头，没看见那个人鱼。

布鲁斯的心脏都要跳出来。

他沿着路返回，看见被他远远抛在后面的克拉克在低着头慢慢地走。

“用脚走路真的是太累了。”克拉克向跑回来的布鲁斯抱怨，一路上他都在模仿布鲁斯走路的姿势，只是刚刚学走路的克拉克怎么能跟上布鲁斯的步伐，在半路就被抛下。

人鱼就是麻烦，布鲁斯捏着眉头，就地蹲下。

“上来吧，你这样被人看见就糟了，我来背你。”

“怎么上？”克拉克天真地问着

“就是用你的腿缠着我的腰。”

“好吧。”克拉克用腿环着他的腰。

 

在去安全屋的路上，布鲁斯看似无意地和克拉克调笑，说，你们人鱼想要变成人，不是要向邪恶的海巫婆用自己的嗓子换能把鱼尾变成腿的药吗？

“不，露易丝才不邪恶，她是最好的女巫。”克拉克皱着眉头反驳布鲁斯，“人鱼想要变成人，只要让自己离开水就好，才不需要什么药呢。”

“露易丝？她是女巫吗？会魔法的那种。”布鲁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

“是啊，露易丝是最厉害的女巫，她住在珊瑚丛那里。”

“到了。”布鲁斯放下克拉克，只是一栋破旧狭小的木屋，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放着整个王国的地图，下水道分布图，还有蝙蝠侠的备用铠甲。

他给克拉克找来衣服，然后又遇到问题。

“这个是这样穿的吗？”

克拉克比着布鲁斯拿给他的衬衫，把衣服弄反了。

布鲁斯不得不示范给克拉克看什么是衣服的正确穿法。

 

“我不明白，既然你认识女巫，为什么不让她帮你找你的哥哥。”

布鲁斯也换下自己的衣服，但是在取下面罩的时候犹豫了。虽然这条人鱼什么都不知道，但要不要让他看到自己的脸？

“露易丝在休眠，这个时候的她不能施法。”

“那就是说她什么都不能做吗？”这种希望破灭的感觉真不好。

“也不是啦，露易丝只是身体在休眠，但她的精神仍旧可以和我对话。而且她对魔法非常精通，虽然她施不了法，当她可以告诉我要用什么魔法，怎样破解魔法。”

克拉克穿好衣服，从房间走出来，把披风还给布鲁斯。

“对了，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？可以告诉我吗？”

“。。。布鲁斯。”

“我叫克拉克，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。”

克拉克再一次露出傻笑，让布鲁斯有点不习惯。

他认识的人里面，没有人会露出像克拉克一样的笑容。

 

本来布鲁斯是打算让克拉克住在安全屋的，但是当克拉克第八次问他“这个是干什么的？”这种问题，布鲁斯决定把他带到皇宫。克拉克不知世事是一个问题，会不会把他的秘密透露出去又是另一个问题，那不如让他呆在自己身边，这样自己还能看着他。

 

在临走前，布鲁斯和克拉克约法三章：不准把今天看到的东西说出去；去到皇宫后少说话，一切以布鲁斯为准；不要乱走，不要乱动，要问什么问题等没有人再问布鲁斯。

克拉克都答应了。

最后，看着克拉克没有心机的样子，布鲁斯忍不住问他：“你就那么信任我吗？为什么不问我要带你去哪里？”

“你是个好人啊，我相信你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？你认识我才几个小时。”

克拉克回头朝布鲁斯笑，蓝眼睛灼灼其华

“我们人鱼有特殊的认人方式，不会错的。”

他推开门，清晨第一缕阳光温柔而明快

那是爱神的注视，也是本故事正文的开始

其实前两章只是介绍一下背景和让主角相遇而已，正文才刚刚开始